一箭雙雕的天才射手－長孫晟

李明洋

「一箭雙雕」這句成語，相信各位都聽過，但是您對於它的出處可曾知道？今天，筆者就為各位介紹這句成語的主角－神射手長孫晟。

長孫晟（552∼609），字季晟，出生於南北朝北周的貴族世家。長孫晟從小就才思敏捷，對書籍有所涉略，尤其擅長射箭一類的技藝。當時北周崇尚武藝，名門子弟常以騎射較勁，長孫晟很喜歡參與類似的聚會，每次比賽都獲勝。十八歲的時候，長孫晟擔任「司衛上士」的職務。剛開始的時候，沒有人注意他，唯獨大臣楊堅一到他，嘖嘖稱奇，拉著他的手對旁人說：「這位長孫先生技超群倫，剛剛我和他談了一下，發現他極有謀略。日後的名將，非他莫屬啊！」（隋書．長孫覽）

北周宣帝時，突厥攝圖請婚於北周，北周以趙王的女兒嫁給攝圖，是為千金公主。宣帝想向耀武揚威一番，於是選拔驍勇的武士做使者。誰知攝圖也不甘示弱，北周屢次派去的使者，都遭受攝圖無禮的對待。然而，當長孫晟擔任使者前往突厥時，攝圖卻十分的禮遇，每每邀他一起出外打獵。有一次，長孫晟又和攝圖出遊，突然空中傳來一陣宏亮的聲音，抬頭一看，原來是兩隻雕在搶食一塊肉，爭鬥的很激烈。攝圖遞給長孫晟兩枝箭，對他說：「請把那兩隻雕射給我！」長孫晟接過後，彎弓搭箭，快馬上前，颼的一聲，兩隻雕掉了下來，只見一枝箭穿過了兩隻雕的身體。看得攝圖滿心歡喜，遂命子弟向長孫晟學射箭的技術，過了一年多才讓他回去。

後來楊堅篡北周，改元開皇。攝圖以「北周親家」為名，攻陷臨渝鎮，又集合突厥各方部族，共謀南下，情事非常危殆。於是長孫晟上書文帝：「北周末年，臣下曾出使突厥，所以對他們的情形相當瞭解。突厥的各部族長分居四方，各懷鬼胎。想要征服他們，雖不容易，但要離間他們卻很簡單。如今最適合實施遠交進攻，離間強的部族，聯合弱的部族。十數年後再行討伐，必可一舉成功。」（隋書．長孫覽）看完長孫晟的計策後，文帝相當高興，馬上召見他。長孫晟接著向文帝說明目前的形勢，一面說，一面用手筆劃山川地貌，對於敵我雙方的情事瞭若指掌。聽的文帝目瞪口呆、自嘆彿如，當下就採用了長孫晟的計策，對突厥進行離間。果然，不久後，突厥內部發生鬥爭，攝圖聽說北塞告急，乃匆匆退兵北還，隋朝的這場浩劫終告解除。

接下來的幾年，突厥就在隋朝的離間策略下，相互攻擊，勢力大減。而在這一連串離間策略的應用下，長孫晟尚有幾次憑藉著機警的智慧，化險為夷，立下了功績。開皇十三年（西元五九三年），隋朝有個叫做楊欽的人，逃亡到突厥，當時攝圖已死，其子雍閭為克汗。楊欽跑去找攝圖的夫人大義公主，假稱隋朝大臣與北周王室策畫反叛，派他前來密告。雍閭相信他的話，就停止向隋朝進貢。此時長孫晟出使突厥，得知此事，遂向雍閭要楊欽。雍閭不想給他，就說：「都檢查過了，沒有這號人物。」於是長孫晟買通突厥官吏，打聽到楊欽的
處所，利用夜晚，摸黑抓到楊欽，然後在雍閭面前，把楊欽帶出來。這下子，雍閭無話可說，大義公主的事機也敗露了，突厥的百姓知道這件事後，都引以為恥。

開皇十九年，攝圖的姪子染干與雍閭大戰於長城下，染干大敗，妻兒俱亡，族人皆散。此時長孫晟也在軍中，連夜帶著五個隨從和染干往南奔逃。一路上，找到了許多失散的族人，隔天清早，已經集合了上百人。染干說：「如今打了敗仗，只剩下我一個人，隋朝的天子豈肯禮遇我？」於是想投靠其他族人，令謀發展。長孫晟知道染干已經懷有二心，就私下差人先到不遠的伏遠鎮，點起了烽火。染干看到天空中升起了四道烽煙，就問長孫晟發生了什麼事。只聽長孫晟嚴肅的說：「依照我國的法律規定，只要敵人來襲，就要燃起烽火。若敵人
來的少，點燃兩道，來的多，點三道。如果是四道的話，就表示敵兵的數量很多而且已經逼近了。」聽到這裡，染干不禁害怕起來，對屬下說：「雍閭的追兵已經來了，大家快點進城吧！」就這樣，長孫晟利用了一次心理戰，成功的將染干「騙」進了隋朝。

長孫晟晚年時，射箭的功力仍然不減。當隋文帝宴饗染干於五安殿的時候，還特請長孫晟表演拿手絕活。挽弓射鳥，十發俱中，無不令人讚嘆。當時長孫晟已經是個四十八歲的壯年人了。可見「一箭雙雕」的名聲，真是實至名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