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si Sahlberg原作
李明洋摘譯、改寫*
Diane Ravitch's Blog / 2014-06-03
原文網址: http://pasisahlberg.com/are-there-common-core-standards-in-finland/
重點摘譯:
成功的教育體系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教師的教學和學生的學習都是在上級的期望下被引導及規範,所有的學校都必須遵守。不過,這當中卻有著極大的不同點,亦即這些體系的執行方式大不相同。
例如許多加拿大的省份為大多數的科目訂定了特定的學習目標,要求全體教師和學校務必遵循。東亞各國通常也針對學習素材和教學方法訂定出共同的標準。近年來,其他許多國家也紛紛針對學校教育發展出新的標準,目的在於提升對學校教育的期望,例如美國的"共同核心州立標準(Common Core State Standards, CCSS)"就是如此。
美國的教育學者在表態支持或質疑共同核心州立標準時,常常會把芬蘭的教體系拿來做為參考依據。贊成者會說芬蘭的國家標準和共同核心州立標準是相類似的。反對者則堅持驅策芬蘭學校體系的教與學,主要是由學校自行訂定學習目標,根本就和共同核心州立標準截然不同。
為了說明芬蘭和美國課程系統的類似與差異之處,於此,我提出以下3點:
首先,芬蘭的學校課程均由各個行政區或市政單位自行負責規劃,但必須在符合國家法令及教育指引的前提下妥善地執行。然而,實際上,各行政區或市政單位只要在某些課程的重點內容和地方各界取得共識,就會把這個課程規劃的責任,包括外國語的教學、特殊教育、學生的福利議題,以及處理外裔學生問題的學校組織等,都交由學校單位處理。所以,持平來說,在符合國家課程綱要(national framework curricula)及地方所提出的要求之下,芬蘭的學校有權利也有責任自行設計課程。
其次,芬蘭針對學前教育、9年制的基礎教育、一般高中和職業高中均有訂定指引,明定學校課程的總體目標和核心內容。而在教育的法律條文上則規範了各個科目和總體時間的分配,指引各行政區或市政單位公平地為每一位學生提供教育服務。例如數學科的國家課程綱要分別為基礎教育1至2年級,3至5年級和6至9年級的數學科規定了總體目標和核心內容,學校所要做的就是為每個年級訂定較詳細的學習成果或標準、教學大綱,以及教學方法。由於芬蘭學校沒有類似人口普查的大規模標準化考試(census-based standardized tests, 譯者註:亦即每個學生都要考,類似國內的月考、段考、模擬考、聯考等大規模考試),所以國家課程綱要為8年級規範了共同評量標準。學校可自由地決定自己的課程形式和風格。
最後,在進行國家課程綱要的規劃上,教師乃扮演著核心的角色。此時此刻,芬蘭政府正在修訂基礎教育的國家課程綱要。在參與課程綱要修訂工作的成員中,絕大多數都是來自於全國各地最具有教學經驗的教師。這些新修訂的課程內容通常都經過教師的實際測試與評量,以確保其對每個學校而言都是既合理且可行的。至於教科書,則均由私人廠商出版,然後提供給全體教師,而在教科書的編寫上,教師也扮演著相當重要的角色。此外,由於芬蘭沒有標準化的考試,所以教師可以把他們認為對學生最重要的內容教給學生,並且在課程裡詳細地交代學生的評量實務。
說完了上述3點,仍有一個待答問題,那就是在芬蘭,有任何和美國共同核心州立標準相似的東西嗎?
一方面,芬蘭所有的學區和學校都必須遵守由國家頒訂的共同規範和指引。而在教育相關法令和細則中,也有針對各個科目和時間分配訂定共同的教育綱要,通行於全國。然而,這些國家指引所訂定的標準和策略指南都相當的鬆散,而且也不是既定的目標,要求每位教師都必須遵照完成。
另一方面,芬蘭的國家課程綱要並沒有特別規定學習標準,只是訂定出廣泛的目標和核心內容,以便對教師的教學架構有所助益。我想,美國的共同核心州立標準和芬蘭的課程綱要,兩者間最主要差異或許在於,芬蘭教師和校長在準備國家課程綱要以及在設計實務課程時,是扮演著核心的角色。芬蘭當局和學生家長信任教師專業的程度乃遠高於美國。換句話說,芬蘭學校在為學生訂定學習標準和布置理想的學習環境上,所擁有的自主權乃遠高於美國的學校。
或許,芬蘭在引導和規範教學和學習上,芬蘭和美國最主要的差異在於,芬蘭的國家課程綱要沒有搭配外在的學生考試成績和評量結果。對學校來說,課程計畫(所關心的)純粹只是如何對學生最好,而不是如何讓學生的標準測驗成績達到最高分。芬蘭只有讀一般高中的學生,在他們年滿18歲畢業時才會遇到外部標準化評量(即所謂的高中畢業會考)。當芬蘭的教師不必擔心學生外部考試的分數,也不必因為學生的考試成績可能影響其工作而提心吊膽時,(設計)課程計畫也就可以成為一個足以促進校內專業發展的強而有力的方式。
作者簡介
Pasi Sahlberg為芬蘭籍教育學者,擔任芬蘭國際行動與合作中心(Finland’s Centre for International Mobility and Cooperation)主任,並兼任Helsinki及Oulu大學教授。此外,亦是國際著名教改學者,曾任職於世界銀行(World Bank),並被許多國家聘請為教育改革顧問。著有暢銷書"Finnish Lessons: What Can the World Learn from Educational Change in Finland"及該書續集"Finnish Lessons 2.0: What Can the World Learn from Educational Change in Finland?"。
(*本文獲Sahlberg教授授權中文翻譯,本人特此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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